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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驚與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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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暗下,災民區一處帳篷內,五只老鼠正無聲地劃著拳喝著酒。他們已與災民說好,只要水怪一出現就大聲叫喊。如今水怪平時出現的時辰已過,水怪還未出現。

蔣平喝了一口酒,小聲地說道:“難不成著水怪真的怕我們老鼠?”昨日白玉堂來了,就一只水怪,今天他們五個都來了,倒是一個都不出現了!

“就算他們怕老鼠,我們藏在帳篷裏,水怪們看得見?”韓彰笑著對蔣平說道。

徐慶搖了搖頭,搭話:“二哥,說不定那些個怪物嗅覺靈敏,聞得出我們身上的味道!”

盧芳看著這幾人說得離譜,也忍不住插一腳:“什麽味道?臭味?”

徐慶一本正經地回答:“大哥說到哪去了!我們身上的味道是‘俠士’的味道!”

盧芳、韓彰給徐慶豎了大拇指。

蔣平看著他們笑:“三哥說得好!”然後與徐慶碰了個杯,將酒一飲而盡。

白玉堂一雙眸子也含著笑意,只不過面色較為鎮定。“四位哥哥稍安勿躁,這水怪會出來的。”

“你怎麽知道?”徐慶問他。

白玉堂嘴角勾起,滿含自信:“因為,我也聞到了味道。”

“哈?”四只老鼠不解地互看,難不成剛剛他們說笑的話五弟還真聽進去了。

“那這又是什麽味道?”盧芳問道。

白玉堂拿出折扇扇了扇,而後緩緩開口:“潮濕的味道。”

昨晚,怪物留下的涎液,就是這種潮濕的味道。

果不其然,白玉堂話音一落,外面就有人喊“水怪來了”的話。五只老鼠傾巢而出,剛站定,就被不遠處的水怪陣勢驚住了。

“五弟,你確定昨天只有一只?”盧芳問道。

昨天只有一只,怎麽今天來了十幾只?

這變化是不是太大了!

白玉堂也不明白為何有如此的變化,但是他也顧不得想,只說了一句:“先會會吧。”

說完,使用輕功向水怪靠近,不等對方反應,就一一攻擊。

四只老鼠互看一眼,然後也飛身上去幫忙。

五人聯手,對付十幾只水怪也綽綽有餘。正打到上風,只聽得從水中傳來一聲哨響,那些水怪立即往水裏跑。一個一個跳入,四只老鼠也不甘示弱,跳入。白玉堂不會水,只在岸邊等著,幫不了忙,只能囑咐一句“小心”。

沒過多久,盧芳、韓彰和徐慶游了上來。

見蔣平不在,白玉堂一邊拉他們上岸,一邊問道:“四哥怎麽不在?”

韓彰將自己衣擺的水擰幹,說道:“那些水怪往水底跑,我們四個憋不了那麽久的氣,所以你四哥讓我們上來,他一人去追。”

白玉堂點點頭,以蔣平的水性他們根本不用為他擔心,可是白玉堂卻還是有些不安。

一雙眸子緊緊盯著水面,突地一個水點浮上,然後漫開——紅色,觸目的紅色。

徐慶一看,心中也是不平靜,又跳入水中。

不過多時,就聽見徐慶的聲音:“來幫忙!老四受傷了!”

幾人一驚,韓彰和盧芳立即下水幫忙將蔣平拉扯上岸。

鮮紅的血更甚,染紅了水面,更染紅了蔣平的整條胳膊。

一見蔣平上岸,白玉堂立即在他身邊蹲下,將他全是血的衣衫扯開,巨大的裂口顯現。鮮血還不斷地往外冒,白玉堂趕緊撕下自己的衣衫,將受傷處捆緊,卻是怎麽也止不住血。

蔣平此時的意識很清晰,他伸出手另一只手抓住白玉堂的手,說道:“五弟,停下。”

“四哥,不要說話。”白玉堂用自己的手按住他的受傷處。

另外幾個弟兄也是顧不得自己的濕潤,趕緊過來幫忙。

盧芳看著蔣平如此,不忍地說道:“五弟說得對,四弟你不要說話。”

韓彰跑向不遠處圍觀的災民,拉著一個又一個的災民嘶吼:“你們有沒有大夫!快點叫大夫!”

徐慶此時抱著蔣平的上身,眼眶濕潤。

“不,聽我說!”蔣平忍著疼,說道:“那些怪物的水性極好,雖然比不上我,但是人數占了上風……我這傷,是他們的獠牙傷的……”額頭的汗越來越密,他繼續,“他們逃走的方向,是另一處岸頭……他們在水下的移動,與人一般……”

“大夫來了!”韓彰拉著一個老者跑來,韓彰和盧芳趕緊讓開,讓大夫把脈。

這大夫是衙門專門請來治療災民的小病小痛的,這麽個鮮血直流的模樣還真是讓這個大夫嚇了一跳。他顫顫巍巍地幫著蔣平把脈,一邊搖頭直說:“救不了救不了!”

徐慶瞪視那大夫:“胡說什麽!”

那大夫被他的模樣一下,然後小聲地說道:“這傷口有毒……這毒……我真救不了……”

“有毒?”幾人一驚,一看蔣平的傷口,果然血顏色暗紅。

剛剛在水裏,幾人並沒有在意。如今這麽一看,才發現蔣平的傷口是中了毒的。

“這是什麽毒?”韓彰問道。

大夫搖頭:“老朽不知啊……”

白玉堂看向這傷口,血到現在還是止不住。如果還不治療,這毒可能會很快蔓延到全身,最後攻心致死。他決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,他的四哥決不能就此倒下。

盧芳、韓彰和徐慶此時此刻也是這樣的心思。他們決不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四弟出事。

徐慶也顧不得其他,俯下身子就要往蔣平傷口上吸。

正要碰到,被蔣平的另一只手擋住。“三哥,不必這樣。”

“四弟!”徐慶急聲喊道。

蔣平如平常一般“嘻嘻”笑著,如今面色已經蒼白,他平常就是一副羸弱的模樣,如今再這樣,更顯虛弱。他卻是不在意,笑著:“無需為我勞心!有你們做兄弟,我很知足!”

說完,咳了咳,竟咳出來血來。

白玉堂看他如此模樣,眉頭緊皺:“四哥,不許說這樣的話!”說完,他就往自己的身上摸索,找著找著拿出一個瓷瓶,想也沒想就將裏面的藥丸倒出。手上有幾粒,就往蔣平的口裏塞上幾粒。

蔣平咯噎著吞入喉中,只覺得自己的喉嚨火辣辣地疼。他看向白玉堂,無力地說:“五弟,你是嫌四哥我傷得不夠重吧……”

話剛說完,就聽見那大夫大喊道:“血不流了!”

韓彰一看,傷口果真不再泛血,大喜道:“五弟,你給四弟吃的什麽藥丸!果真有效!”

盧芳、徐慶見蔣平的氣色大好,也不由得開心。

蔣平也感覺自己好了許多,卻還是開玩笑地問:“五弟,我這不會是回光返照吧?”

說這句話的後果,就是被所有人瞪了一眼。

大夫睨了蔣平一眼,給他把脈,然後對幾人點頭:“太奇妙了!脈象正常了!”

蔣平的傷算是有驚無險,回到府衙好好包紮了一番,吃了藥才睡下。

其他三鼠也相繼回房休息,只有白玉堂一人飛身至屋頂,平躺望天。

一夜平靜,不過第二日一早,蔣平又開始神神叨叨了。

他一進大堂,除了應該在的幾人,竟然還看見了公孫策。他挪到白玉堂的身邊,問道:“五弟,是不是你給我的藥有後遺癥啊?我這都出現幻覺了。”

白玉堂瞥了他一眼,不說話。

公孫策笑道:“蔣校尉坐下吧,公孫為你把把脈。”

顏查散在一邊解釋道:“公孫先生是今早到的。”頓了頓,見蔣平乖乖坐下給公孫策把脈,繼續,“同來的,還有……”

話還未說完,就聽見門口大大咧咧的聲音。

“哎呀,早啊!我就去吃個早飯大家都到了啊!”

熟悉的聲音,正是龐飛燕。

她笑嘻嘻地走到白玉堂的身邊,說道:“白玉堂,我不在你一定少了許多樂子吧!瞧,我這不就是給你愉悅愉悅來了!”

白玉堂低頭不理。

顏查散“咳咳”兩聲:“飛燕……”

“師傅!”話又沒有說完,被正主打斷,然後嘟著嘴看著顏查散,不滿地說道:“就是你跟我爹胡說,害的我現在才可以出來!”

顏查散撫額:“你怎麽出來的?”

龐飛燕笑嘻嘻地說:“我爹出門了,所以我就溜出來了!”頓了頓,得意的聲音繼續,“不廢吹灰之力。”

這邊,公孫策為蔣平把脈,查看傷口,而後沈聲說道:“內體已無餘毒。”頓了頓,看向白玉堂,問他,“白護衛,你昨日給蔣校尉吃的是何藥丸?”

白玉堂眸子一低,頓了許久,才說了一句:“不知道。”

“哈?”公孫策還未發話,龐飛燕驚奇道:“不知道你還給蔣四哥吃?你想吃死他啊!”

白玉堂睨了龐飛燕一眼,對方立即乖乖閉嘴。

看向公孫策,對方還在看他,他只好實話實說:“我之所以敢給四哥用,是……”稍稍停頓,提了一口氣,繼續說,“是珍珠給的。”

珍珠給的。

公孫策一楞,而後緩緩開口:“白護衛,可否將藥丸給公孫看看。”

白玉堂點頭,從懷中拿出兩個瓷瓶。

自己看了又看,雙目一閉,再睜開。一步一步朝公孫策走來,遞入他手。“珍珠說過,若是不知道怎麽用,就與你說。”

拿著瓷瓶的手微微一抖,公孫策低頭將瓷瓶收好,而後無意地點頭。

蔣平看著白玉堂和公孫策都發楞,正要說幾句,只覺得自己鼻間有熱流而過。他趕緊用手一抹,鮮紅的顏色觸目,他仰起頭,不鹹不淡來了一句:“別緬懷了,我被五弟的藥吃吐血了。”

公孫策趕緊過來查看,白玉堂撇撇嘴:“四哥,你吐血是從鼻孔裏吐?”

“嘿嘿”一笑,蔣平也不多做解釋。

其他幾只老鼠趕緊湊過來,徐慶擔憂地問道:“公孫先生,四弟沒事吧?”

公孫策搖了搖頭。也不知說的是沒有,還是沒救了。只見他看向白玉堂,問道:“這日藥丸,你給蔣校尉吃了多少?”

白玉堂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太陽穴,隨意答道:“隨手一倒,挺多的。”

“五顆!”蔣平趕緊回道。昨天吃了幾顆,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!我的喉嚨到現在還疼呢!

公孫策嘆了口氣。

韓彰趕緊問道:“公孫先生,怎麽呢?”

“難不成是四弟沒救了?”徐慶加了一句。

“你們聽公孫先生說,別在這裏自己嚇自己。”雖是這麽說,盧芳心裏還是挺擔憂的。

白玉堂此時也發楞了,因為他給蔣平吃的是珍珠給他當時中毒所配的解藥,他也不知這個對蔣平的傷是否真的起作用。看向公孫策,喚了一聲:“公孫先生。”

公孫策又嘆了一口氣,搖了搖頭。“暴殄天物……”幽幽說了一句,而後看向眾人,再定睛蔣平:“蔣校尉只是太補,上火了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第二更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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